令书城楼北

【底特律/警探组】幸运女神(Luck Fairy)(END)

    “拥有感情大概是人们最得意又最绝望的事情,无论是人类还是仿生人,那随之而来的欲望和恐惧,会填满一生。”“死亡是个很简单的事情,难的是拥抱着心里的乌托邦充斥着希望。”你看,康纳给汉克的希望多绝望呀。忽然就想起来长夜太太的《脱罪艺术》那一篇,可惜了QD公司不会数2(不是),否则底特律这一部必定大有说法,续作如果这么拍简直是酸爽又合理,你以为“We are free”之后就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全员共产了?给一颗糖打一巴掌,先把你稳住,秋后扎口袋,都是套路啊套路。

    不过也不用太悲观,同人坊间一直流传着“有难题找卡爹”的传说,卡姆斯基简直是“闲人卡大爷”,啥难事都能解决,大不了三线全崩重蹈覆辙卡爹上位呗,而这是退一万步讲。以he线的结局,也真说不定卡爹会暗中帮助这一群人成功上位,毕竟在我看到的原作和同人作里面,还没有卡爹搞不定的事。

MRENGAR:

配对:Hank / Conner
 
简介:以我目前有过最坏的思路,考虑了一个和平结局半年后的场面,有关于康纳和汉克对待这个世界的各种思考。 
 
WARNING:游戏路线结局,主要角色全灭预警,血腥黑暗描述,OOC,感谢我群太太帮我理清文梗~

※灵感来源于lol游戏卡牌大师的台词——“幸运女神在微笑”

 
01
 
 
所有曾经属于他们的故事终结于底特律那个温柔的春季刚刚悄然远去,而残酷的寂寥夏季还没有完全到来的孤单时间。 
 
 
02
 
 
汉克曾有过一个假设,如果他没有为那些塑胶生命做出些什么;如果他在杰弗瑞的办公室里就辞职;如果他没有在第五间酒馆里被康纳找到;如果他当初能替柯尔找到另一个医生——他的人生里有过那么多如果,每一条揉杂着组成了他现在的结局,而他如今只能顺着那些枝杈回忆过去。 
 
他抬起眼,看着坐在阴影里的那个人,那是他今晚最后一个客人。 
 
他倒了一杯酒,“你想听个小故事吗?”他试着这么建议道,端起倒满伏特加的杯子,他的手腕碰到了放在桌面的枪柄上。汉克有段时间不再拿起他的老伙计了,他感觉自己手上的枪茧在消退,举起枪之后准心也在不断的摇晃——他毕竟酗了那么多年的酒,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料之外。 
 
而他的客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回应了他,“有关什么?”他想知道值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把左轮枪。 
 
“关于一些不幸的小故事。” 
 
“关于谁?” 
 
“你总会知道的,男孩。”汉克说,“这故事不长。” 
 
他们从未被幸运女神眷顾过,汉克想,这不得不说是个沉重的故事,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所能最接近幸运的时光只是在梦里。 
 
 
03
 
 
汉克已经不太能记得在仿生人的和平抗议后的那一年里自己是怎么渡过的,那些时光就像他之前的人生一样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迹,霸道而嚣张的宣示着老去。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是真的老了,对于这个事实汉克的接受程度比其他任何一件事都要好。他的记忆力变得越来越差,而胡须和头发已经不能再白下去,那些白色在他清晨从酒精的麻痹里苏醒的眼中看上去像是染了一层惨白的漆——仿佛他在前一夜还是满头黑发的少年,而他仓皇度过的那么些年根本不存在一样,轻巧地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杰弗瑞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对他的担忧。 
 
“我原本以为你会比之前好一些。”他的老朋友经常对他说,“之前你明明会在乎什么了,怎么样,你的仿生人跟班还有消息吗?” 
 
“他们看起来挺忙的。”汉克在那时候只会笑一笑,“他们在创造新世界。” 
 
仿生人在得到了认可之后开始着手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新耶利哥,他们的精力是无限的,拥有着充足的知识和饱满的热情——底特律的冬天已经过去了,他们就像在春天太阳下茁壮成长的新生命——去创造一个仿生人的乌托邦。 
 
但汉克也明白,在那之后警署和特务机构需要密切关注的人物名单里又多了几个人。康纳选择了他想走的那条路,汉克给予了他支持,然后分道扬镳。 
 
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不管是为了谁的安全,他们都不适合拥有再多的深交了。 
 
“我不能常去看你了,汉克。”他们在故事结束后去了吉米的小酒馆,那算得上他们之间开始的地方。康纳看汉克又喝了个烂醉,真心实意的为他的副队长担忧,“别再喝酒了。” 
 
“我只不过因为一个小插曲短暂的停滞颓废。” 
 
“你不能往前走吗,汉克。”康纳把汉克手边的酒杯悄悄地移开,“有关于仓库你提出的小柯尔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汉克知道这个展现了同理心的仿生人开始把这份心情用到更多的地方,每一个新得来的东西总是要多使用才能熟悉。但汉克不希望康纳用在自己身上,他那时候其实对谁是他的搭档有了一份答案——但那又怎么样,他突如其来的想知道康纳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虽然结果让他没什么波动,每个人都曾经劝过汉克这并不是他的错。可他从康纳的眼里看出了另一个不曾有过的,类似于怜悯的东西。 
 
而汉克讨厌任何的怜悯。 
 
“我一直在往前走。”汉克在醉倒之前和康纳说,“只不过是一条错的路。” 
 
汉克热爱一切新生命,那是春天的恩赐,他在这个问题上感性的有点不像话了。 
 
就像从他注视下变得羽翼丰满的康纳一样,他在由康纳扶着他一步步走回家的路上用尽力气看了一眼自己小搭档的侧脸,他几乎可以预感到以后这张脸上会出现一些愁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怕他们在最后明白他们曾经行差踏错,也只能毫不犹豫的往前走。 
 
直到一切得到命运给出的终结,他们才能停止喘息。 
 
 
04
 
 
只是那一个新生命的冬季来得过于的快了,而在此之前有过或多或少的预警,可没人想到那么深——或是不愿意想到那么深——那是一个裹了层灰色雾气的谋划。而汉克和康纳在一年后又一次遇见的契机就踩在这团迷雾的边缘。 
 
警署的工作越来越多了,这也不是很难猜到的问题。社会矛盾不会因为承认一个新的物种而变得烟消云散,没有工作的人也还是没有工作,拥有精神问题的疯子也一样胡言乱语,红冰依旧肆虐。汉克在那之后变得忙碌了许多,但他的搭档却不太令人顺心,没有人揣摩得懂一个常年酗酒的老警探的想法。 
 
所有人都对那个如今站在仿生人领袖集团顶端的、曾经的小贵宾犬有些怀念,尤其在他们发现再没人能懂汉克之后。 
 
“这又是起坏案子,汉克。”杰弗瑞在一天下午把汉克叫去他的办公室,“袭击仿生人的案子,你负责。” 
 
“这是一年里最猖狂的一个月,杰弗瑞。”汉克坐在椅子上,“我们抓到那些流浪汉和疯子,但是他们不能对仿生人做出什么补偿。” 
 
“我明白,老伙计。”杰弗瑞叹了口气,用他也逐渐苍老的语气回答,“但我们的责任只是找出真凶。” 
 
汉克有点疲于应付那些频繁又无聊的袭击案,尤其是罪犯还往往是吸毒者和流浪汉——他们为仿生人和他们拥有同样的权利愤愤不平,在之前他们因为仿生人失去了工作,而现在这些人连拥有歧视那些机器脑袋的能力都消失了。 
 
而警察闭着眼睛的抓捕只能让他们的枪口和匕首对准更多的仿生人。 
 
真是复杂,汉克站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停止了思考,这半年里因为四处奔波瘦了一大圈的班过来迎接他,然后看了汉克一眼。 
 
“你会喜欢在这的一个老朋友,汉克。”班把拍摄完的现场照片收进口袋,“我不打扰你们。” 
 
汉克拐过了巷子的拐角,在鲜血几乎铺满了半面墙的现场看见了蹲在地上试图把证据送进嘴里的仿生人时,恍惚有了点一年前的感觉。 
 
“你还是那么恶心,康纳。”他走到他的老搭档身后,压低声音,“我说过很多次了,别把证物塞进嘴里。” 
 
“我很抱歉,副队长。” 
 
康纳在听见声音后站起来,他把手上的鲜血擦干净,转身给了汉克一个拥抱。那力道让汉克感觉真情实感,也让汉克闻到了他身上雨水的味道。他们的新耶利哥看起来也会下雨,他曾以为那地方是个永远充斥着阳光的乌托邦。 
 
因为康纳在偶尔通过加密频道给汉克的信里是那么描述的,看起来他不会因为半途加入而减少任何对于新家园的热爱。 
 
“你怎么过来了,你们从不参与案子的调查。”在半分钟的叙旧后汉克问他。 
 
“但死的人太多了,马库斯让我来看看。”康纳把刚才分析出的结果录在班的电脑里,他早就连不上警方的数据库了,“我还是个警用仿生人,谁也没忘。” 
 
“你们应该做出调整,而不是让你们的同伴继续独自走在每一条巷子里。” 
 
“马库斯正在解决这些问题,但习惯了自由之后,法令和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就是仿生人也一样。”康纳笑了笑,“大家都很忙。” 
 
“你看起来学到了很多东西。” 
 
“在我被迫要站在顶端上时,的确。”康纳笑着接受了汉克的揶揄。 
 
他乐于黏着汉克,在那一年里和汉克搭档过的警员惊讶的看着这对和谐的老朋友,“你还在喝酒。”康纳在分析到了汉克衣领上半小时前的酒渍说。 
 
“酒和红冰的区别就是上了瘾之后死的不那么快。”汉克对此不置可否,他只在检查完现场要和康纳分开的时候提问,“一会儿你要去哪?” 
 
“回耶利哥,处理一些事情。”康纳说,他看起来真的要更通人性了,他原本就是个早早拥有了独立思想的原型机,但他的话在说到一半时停住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家的后门在十点前能试着为我打开吗?”那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 
 
汉克只撇撇嘴,他在找不到必须要嘴硬着吐出什么尖锐拒绝的理由,他需要承认他想念这个小东西,而对方也是一样。 
 
“如果你不怕相扑的话。”汉克在盯着对方外套衣角的时候说,“相扑也很想你。” 
 
 
05
 
 
所以直到后来汉克也不得不承认,在那之后自己努力花了一年继续回到过去的那些酗酒的颓废生涯。他像是把自己塞进了一个铁盒子里,固执的把所有光芒锁死,而实际上他的盒子已经被和康纳一起度过的几个月时光戳开了一个洞,他则是在从洞中漏出的光明里臆想自己的黑暗。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枪茧,又试了一把俄罗斯轮盘,但依旧没有射出属于他的子弹。 
 
上帝一直在他耳边强调,无论是什么时候,幸运女神从来不对他微笑,那他只能继续接受现实。 
 
 
06
 
 
他们在那天晚上聚在一块聊了很多,那是汉克一年里唯一没有陪伴伏特加的夜晚。而且之后他和康纳有了更多的联系——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话可以说,而是有更多的仿生人在小巷里死去。 
 
“瘾君子,罪犯,流浪汉,甚至还有警察,看上去仿佛闻到了仿生人身上釱的味道就快要发狂一样,那真是入骨的仇恨。” 
 
康纳坐在汉克家的餐桌前,他握着汉克的酒杯,制止汉克喝下今天第一杯酒精“饮料”。 
 
他们又在一个现场遇见,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们几乎天天可以见到面。命案发生的频率没有奢侈的达到一天一次,只是康纳乐于找到汉克,帮他戒掉沉珂的对于酒精的渴望。他们也聊聊天,汉克身上有比酗酒更值得人学习的东西。 
 
“人们对于那些危害到自己利益的东西通常的态度只有愤怒和想要毁灭。”汉克试图抢回杯子,“这个道理我在一开始就提醒你了。” 
 
“但马库斯和我们熬过了革命,汉克。”康纳回答,他把杯子举起来,“你如果愿意见一见我们的新耶利哥,那里是个好地方,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我讨厌周围都是电子脑袋。”汉克说,“只有你一个我就很烦了。” 
 
他们在争抢里让玻璃杯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惊醒了旁边睡着的圣伯纳犬。康纳对着抬起头的忠实犬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着汉克对着酒瓶喝下那些琥珀色的酒液,目光包容。 
 
“马库斯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在汉克打出一个酒嗝的时候说,“那些蓝图很美好,就像他的父亲卡尔教给他的那些一样,他闭着眼睛描绘,那些美好就全部落在画纸上,落在心里,他让所有人都充满希望。” 
 
“那你呢康纳。”汉克指出,“你从我这学到了什么?” 
 
“从你身上,副队长,我学到的东西很复杂。”康纳想了想,他补充,“但大体是学会悲伤,这是最复杂的一种情绪了。” 
 
汉克吐出一个放轻的笑,他把酒瓶放在一边,从枪套里拿出他的老伙计,他用手轻轻地抚摸十几年来陪伴自己的那些弧度。 
 
“你还在玩轮盘赌吗?汉克。”康纳把手放在枪管上,他和汉克对望。 
 
“当然,可从没有成功过,几年了都是这样,幸运女神不眷顾我。”汉克干哑着说,“你知道,当在仓库里那个假康纳——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是个假货——要你选择革命或者我的时候,我几乎都在想,幸运女神来到了我身边。” 
 
康纳没说话,好像这似乎是个超过仿生人可以理解意义范围的话题。 
 
“我在想我总算能有个机会去见柯尔了,但你居然选了救我,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那么做。” 
 
“是的,而我在得知可以活下来的时候松了口气。”汉克说,“拥有感情大概是人们最得意又最绝望的事情,无论是人类还是仿生人,那随之而来的欲望和恐惧,会填满一生。” 
 
接下来没有声音回答他,康纳把手从枪管上收回来,把酒瓶收回冰箱。他被帽子遮住的信号灯一明一灭,“马库斯叫我回去了。”他对着汉克说,“汉克,今天就早点休息吧,耶利哥的地址我还是给你。” 
 
汉克眯着眼睛,他挥挥手示意康纳可以走了。康纳现在拥有他家后院门的钥匙,这样他就可以随时像个小幽灵一样闯进来——反正汉克不生他的气,只要康纳别又撞碎他的玻璃就好。 
 
康纳向趴着的相扑告别,随手收走了汉克放在门口的垃圾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汉克把枪收回枪套,站起身打算去喝掉冰箱里剩下的半瓶酒——他透过厨房的窗户注视康纳的背影,然后听见相扑疯狂的吠叫。 
 
康纳在门口和一个人影擦肩而过,他伸出手扶起了一个跌倒的醉鬼。 
 
他的身体就像落叶一样轻飘飘的倒下了。 
 
在后来汉克这么想过,他的双手曾经沾染过一个六岁孩子鲜艳的血,到现在康纳的血更多的沾染他的手心时,那蓝色却只能沉浸在夜色里,慢慢地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07
 
 
康纳被送回了耶利哥,那里有专门的仿生人医院。刺穿他胸口的那一刀很深,损坏了一些重要零件,马库斯找到足足两天的替换零件,所以康纳只能在床上被迫躺了两天时间。 
 
“当然,我也是故意找慢了一点。”马库斯坐在旁边检查康纳对新零件的适配度,“你这段时间在连轴转,也该让自己的AI休息一下。” 
 
“可我们的同胞还在被杀害。”康纳说,“仿生人不需要睡眠,这是最大的好处。” 
 
“那也不能过载运转,你该有个小假期。”马库斯反驳他的话,“不过你把耶利哥的位置告诉汉克,看起来你对他足够信任。” 
 
他想他忘不掉两天前晚上剧烈的撞门声,天知道老警探到底是怎么找来的,那是马库斯第一个想法,然后他看见短暂失去意识的康纳,还有浑身浸透蓝血的汉克在不断用肩膀撞着他的门。 
 
“救救他,仿生人。”汉克那时候近乎歇斯底里了,不年轻的年纪让他在运动后连呼吸都从喉咙里带着沙哑迟缓的钝音,“救救我的男孩。” 
 
这场面让马库斯感觉曾经汉克经历过类似的画面,这让他忘记询问汉克究竟怎么找到耶利哥,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老警探已经走了。 
 
“汉克是个好人。”在得到马库斯为他讲述的那个画面后康纳低下头,“如果没有他……他救了我几次。” 
 
“是啊,而且看起来像个愤怒的老狮子。”马库斯试图描述,“在昨天他通过一条狗送来了消息,告诉犯人是他的邻居——老麦克因为仿生人而在四十岁失去了飞机质检员的工作,而昨天老麦克也喝了伏特加,所以他给了你一刀。” 
 
这些愤怒和怨恨,马库斯想,在这半年里就像酿出的蜜酒一样越加浓厚,愈演愈烈。他们曾经向人类政府提出过数十次意见,得到的结果只是勒令警署破案,然后转交给他们吸毒者和流浪汉。而仿生人们能做什么呢?难道处死他们吗? 
 
马库斯知道,处死那些流浪汉,只会让更多人做出在小巷里潜伏的决定。没有人愿意多给他们帮助,毕竟他们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这是他们寻找到任何一方得到的唯一回答。 
 
于是剩下的名为恐惧的东西正在耶利哥里所有的仿生人里面疯狂的蔓延。 
 
“而且被警署收去的尸体,归还我们的很少。”马库斯简单的评价,“他们很多人也有家庭和爱人了,这也让很多人不满,也对我有点意见了。” 
 
“我会和汉克谈谈这件事的。”康纳带着和马库斯一样的忧心忡忡。 
 
“诺丝和乔许已经去了,偶尔也该把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做才对。”马库斯说,“我们感受到的压迫越来越多,就像对我们施了个魔法一样,人类的魔法小说里有过对幻境的描写。我们陷入其中,而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变出枪口和匕首,所以要小心应对。而且三战的硝烟味道越来越浓厚,我们最好不要生出乱子来。” 
 
“但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找不到什么证据。”康纳摇了摇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的,慢慢来,我让大家尽量别出门,至于你。”马库斯看了看康纳,他微笑着,带上些调侃,“你想去看看汉克吗?” 
 
康纳叹了口气,这半年来马库斯从未停止过对他和汉克之间关系的探寻——这些调侃让人难堪,可是马库斯从未停止。 
 
康纳打算张开嘴反驳马库斯些什么,当他酝酿出的刻薄话含在牙齿间的时候,赛门把病房撞开了,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蓝血。 
 
他很快的把嘴巴闭上了。 
 
他感受到了一些残忍的、不能被接受的事实即将冲到他们的面前。 
 
08
 
 
汉克在底特律的春天快要结束的一个晚上等到了迷茫的男孩。 
 
他知道康纳没时间再用那把钥匙做一个闯入屋子的小精灵,耶利哥正式和政府开始了争论——他们的领袖盲目而愤怒,原因是他们的伙伴在从警署回到耶利哥的路上被杀害了。 
 
福勒没有让汉克参与这个案子,所以汉克只能从照片里看见现场的点点滴滴。那个美丽的姑娘尸体被放在巷子口,沾满了污泥的手垂下来,有人知道她是个性/爱仿生人。而她的同伴,那个黑人的心脏袒露着,在清晨微微发凉的空气里无助地停止了跳动。 
 
“即使是对仿生人,也太残忍了。”福勒队长说。 
 
警署在巨大的压力下破获了案子,那是曾经常年在闹市区抗议的暴徒团伙,他们希望消灭仿生人。但现实是他们要和仿生人分享原本就不多的东西,这些混合了嫉妒和仇恨的情绪造就了这些惨剧。 
 
“我见过他们。”汉克听见马库斯颤抖的声音,“他们曾经在我替卡尔拿颜料的时候和我有过冲突。” 
 
汉克在电视上看见跟随着马库斯的康纳,他感觉到了从仿生人首领眼里漏出的绝望。 
 
这个世界原本就不美好,康纳和马库斯在那之前拥有过善意的,属于理想主义的梦。而汉克原以为梦醒的时候不会那么快,他在最开始觉得也许仿生人真的会创造个新世界,可是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但他依旧坚定的对康纳抱有希望。 
 
只是最终康纳还是在一天晚上找了过来,那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溅了些鲜血。这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小精灵了,而更像个从土里爬出来的恶魔。但那没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是恶魔。 
 
安抚马库斯和应付整盘局面让康纳精疲力尽,仿生人也是会累的,汉克想。 
 
“看起来你需要一场睡眠。”汉克把酒杯放下,“仿生人现在有睡觉这个功能吗?” 
 
但没人接住他这个玩笑话,康纳只是站着,看起来像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孤零零的小鹿。汉克叹了口气,他把康纳带去清洗,替他烧掉沾了血的衣服,然后让他坐在壁炉旁边。 
 
相扑把脑袋搁在康纳的腿上,实际上比起汉克它对康纳要更亲近。 
 
“诺丝和乔许的事情让马库斯和我看清了现实,我们陷入了一场阴谋里。而短暂的和平和梦想里的乌托邦一样都是假象,人类能给我们,同时也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拿走。” 
 
汉克静静坐着,他试图听着康纳的倾述。 
 
“那为什么不在当初就把仿生人的希望捻灭?”康纳抬起头看着汉克,“这难道不残忍吗?” 
 
“因为那个时候没人希望由你们引发任何的动乱,外面有敌人虎视眈眈。”汉克说,“而希望本来就是用来夺走的,没有永远的幸运。” 
 
康纳笑了笑,他低下头揪着地毯,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把有些话说出口。 
 
“我们在下午发现了政府一个改造仿生人的地方,我们联系到了卢瑟和卡菈。他们告诉了我们很多事情,我们改变方向找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看见了那里的我们的同伴,死去的,没死去的……他们像个怪物,马库斯让我亲手拔出了他们的心脏。” 
 
“我想我明白。”汉克忽略了他们如何闯入仿生人研究所的方式,“罪恶的,那些改造的仿生人。” 
 
“然后还利用他们的尸体制作红冰。”康纳说,“你知道那些红冰从哪流出来的吗?” 
 
汉克坐着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跪下来把低下头的仿生人抱进怀里,在对方剧烈喘息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后颈。好像那样剧烈的呼吸可以缓解一些愤怒和绝望,而汉克就由着他那么做。相扑换了个姿势,它拱进了汉克和康纳中间。 
 
汉克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康纳,他能理解这种梦想破碎的绝望,每一天每一天对这个世界,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产生的情绪…… 
 
“我有点累了,汉克。”康纳说,“我也许不该觉醒,我应该杀了马库斯。” 
 
“后悔是最没用处的。”汉克回答他,“累了就休息,仿生人是不是把电源关掉就可以了?” 
 
“汉克。”康纳张了张嘴,“我们袭击了研究所,我们的结局已经……他们吵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耶利哥的矛盾……” 
 
“告诉我,男孩。”汉克叹了口气,“别说那些没用的,明天你可以选择回去,也可以留在我这里,我能把你送走,你去加拿大当个安全的仿生人。” 
 
“汉克。” 
 
“或者说你想向我哭鼻子?”汉克说,“走自己的路,别后退,别后悔。”
 
康纳没再说话了,他静静地在汉克身上靠了一会,然后调整了个姿势——他把相扑抱在怀里,躺在了汉克的腿上,闭上眼睛开始用AI关掉所有程序,只余下他的心脏在跳动。汉克开始听见那些心跳声,频繁而激动,他摸了摸康纳的头发。 
 
他等待那些心脏的震动声趋于平缓,然后看着康纳藏在身上的东西。 
 
汉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在描绘着第二天清晨康纳的离去。 
 
 
09
 
 
他的客人听见最后这一段的时候制止了汉克搭配着伏特加酒液的声音,客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试图去抚摸相扑,得到的只是压低了的怒吼。 
 
“那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汉克看着桌面上喝到见底的酒瓶,“军方剿灭他们并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些仿生人叛变了。拥有感情真是个弱点,欲望和恐惧一样容易滋生,他们也想做个领袖。” 
 
“那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客人回答,“他们会回到模拟生命洗脑。” 
 
“这真是个不错的计划。”汉克说,“我在电视台看见了你们行动的转播。” 
 
这是场剿灭叛乱的大胜利,播音员在这几天不间断的重复着这则新闻——耶利哥已经消失了,被仿生人们建造出来的家园会被收购,变成新的住宅区,医院和制造工厂。而仿生人们的头领——电视上放大的图片宣告着他们的死讯,他们被身后的同伴背叛了,在死去的时候也依旧跪着。 
 
其实他们本可以逃的,但没人舍得他们理想中的那个乌托邦。 
 
汉克没去看那几张照片,警署拥有着现场的调查权,他匆匆跳过,并且向福勒递交了辞呈。 
 
“现在,告诉你来找我的理由吧。”汉克把喝干的酒瓶丢在脚边,“我的故事讲完了。” 
 
“那个脏弹。”从阴影走出的客人穿着白色的制服,他第一眼看起来和什么人像的过分了,“RK800把按钮留在你这里。” 
 
“这代表他始终没对我们丧失希望。”汉克说,“而他是我的希望。” 
 
他举起了手边的那把枪,客人警惕了一下。 
 
“去我的卧室,你会找到他的,和一枚25美分的硬币放在一块儿。”汉克笑了笑,“你是幸运的,我不想毁灭这个底特律。” 
 
客人站着看了老警探一会,最后迈开步子走向卧室,找到了那个脏弹按钮。 
 
而很快,他听见了那只圣伯纳犬的叫声,那大概是他所能听见最呜咽的叫声,他知道汉克把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把按钮放进口袋,捡起了那枚硬币。 
 
 
10
 
 
汉克在几十年之后终于听见子弹冲出的摩擦音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幸运女神在微笑。 
 
 
——END
 
 
 
 文者的碎碎念:

我觉得汉克在几十年里没有开枪立刻自尽,当然是有懦弱的缘故,但他也还依旧心存希望,所以他才会试图教康纳怎么成为一个人

而康纳的成长也就让他的希望有了些可能,他觉得这个庸碌的腐烂世界似乎还有救

可耶利哥失败了

也让汉克知道他不再拥有希望,一个人不拥有希望,接下来也就是机器人线康纳的汉克自杀结局

死亡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难的是拥抱着心里的乌托邦充斥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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