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书城楼北

【伪装者/双毒】 醒时家国

稗惜城:

给双毒第一弹。一发完。

基调是原著巴黎番外。时间线不存在的。

意识流。真假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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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衣还不成蓝衣的时候,那群壮怀激烈的黄埔青俊不是没有点起过明楼的热血。当蓝衣再不成蓝衣的时候,一部分人大概是苦媳妇熬成恶婆婆,一部分人于是脱下一身皮转身远行,还有那样一部分人,为了些许说道不明的因由,依旧周折在黑暗里间。

不止明楼,其实王天风也是。

曾有那么一些时候明楼其实挺为王天风的心态担心,后来发现自己纯他妈的瞎白活,摸黑干活轻车熟路哪哪也不像有包袱有幻灭的感觉。

果然,就天生的。明楼这样想。

阿诚起初对王天风还是颇具好感的,彼时第一感觉毕竟是个放荡不羁的小大哥,一枪过耳子弹擦耳而过也毕竟在他抢下过了一命,还有阿诚不太承认的一点,说是那时候的王天风那张脸蛋说起来实在很有迷惑性。总之阿诚于是觉得大哥的这位“同事”通透又豪爽是个可爱的人。

阿诚表示老子当年瞎了眼。

明楼常常会忽略掉得知阿诚身份时那天雷滚滚的心情,而去回忆巴黎时短暂而明于表面的难得的和谐。

当然不是说局势,说的是两个人。

尽管那时两人都挂了一身的彩,往那咖啡厅里一坐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温馨的错觉。回想起来可能也不是错觉,竟觉得好好的正经的咖啡厅,王天风给桌沿上一脚蹬个腿也没有煞去风景。

王天风不关心政治,他只关心自己要做的事。就这一点上来说,明楼自觉满口扯谎挺对不起王天风,但他并不是不清楚,那些事让王天风摸到眉目王天风行动完肯定不会为他感到抱歉。王天风之所以是疯子,是因为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清醒。

明楼要做得一副冷血面孔,外人也就罢了,在王天风,实在是个假得不能再假的事情。怀疑过吗?怀疑过。然后呢?目标一致,无所谓。

明台有多愤恨王天风不止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还从那刀片上感受到了。那时眼前黑幕交错闪现,都是些他以为淡忘的场面。

“好,自食其力。不像你家先生,整个一ZiBen主义的寄生虫。”

“王先生这话,有些倾向于GongChan主义。”

“阿诚别胡说八道。”

“我不倾向于GC主义。我是DiGuo主义。”

“嗯,打倒帝国主义。”

 嗯…还是个傻不拉几青涩的不行的愣头青,前脚夸他不读死书后脚就开始喊口号。比后来把毒蛇那一嘴的毒舌学了十成十的阿诚可爱的多。不知明楼是怎么调教的,相比他教明台,不知是谁花的功夫更多。

王天风扫视一周,法国的咖啡厅淡静着温暖的基调,转头一瞬被近在咫尺的一点嫣红在心尖尖儿上狠狠戳了一把。

王天风盯着明楼手里的玫瑰,一时间没有找到适合的言语开口。

“你这注意力不行啊,警惕性差成这样。”明楼挑了挑眉。

“…明大少爷,这是玩儿哪出啊?”王天风心知肚明,方才明楼的手已经贴近了自己的颈动脉,想想觉得自己的血管突突地直跳,若是有心要自己的命,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若有若无地可疼。

明楼哼哼两声:“练练手。”

王天风压下心中泛起的怪异感,眼看明楼收回右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鲜艳的玫瑰,两个手指夹着,擎在半空轻微颤动。

“被我盯上的东西还想要收走?别做梦了。”

明楼突然沉默下去,嘴角似笑的弧度也渐渐平复。

“愿赌服输。”王天风强调。

明楼移开视线。王天风一眼扫过明楼手中的报纸,法文标题夹着些熟悉的名词。

“狗屁决策。”视线收回的档口见了明楼面前的精致的牛排,喃了一句“肉食者”。

明楼一时无语,“说什么?肉食者鄙?”

王天风手里玫瑰往桌上一扔:“扯淡。”重重地靠在了后边,说不得是撞上了哪道口子,狠龇了一下牙,冷哼道,“哪是曹刿就遇见的是鲁庄公了?”

明楼皱眉。

“不许胡来。”此一语双关。

疯子疯起来什么样呢?

疯子疯起来自己都卖。

当晚王天风就在明楼房间的柜子上瓶瓶罐罐地挑挑拣拣,明楼打开门顿时被屋子里混得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呛得连退几步。

“疯子!大晚上的找什么刺激?!”

王天风转过脸来,一脸的无辜。明楼发誓他从来没看见过王天风把自己收拾得比如今还…漂亮…过。这模样哪是找刺激,分明是受刺激了。

王天风给明楼上了生动的一课——美男计,不是只有他能使的。

“不也人模狗样的吗你?”

王天风翻个白眼。

明楼扇着手走进房间关好门:“伤口妨碍吗?”

王天风几个大步哗地一下又拉开了门,向下扯扯西装。“操心自己!”关门声响一层楼。

明楼:……

大厅里回响着旖旎的音乐,王天风坐在舞池边不特显眼的地方,有一口没一口抿着杯里的红酒。颇为局促的样子。

被人一眼相中。

若说明楼是光芒四射英俊高贵,王天风此时此刻就一个词。

嫩。

无怪乎自此以后死了命的非要往糙里整。

配合默契,明楼的枪口精准如蛇吐。

任务圆满完成,细节不足为道。明楼心知王天风一肚子不爽,但是断没有他来承受的道理,于是不打算开口去触那个霉头。王天风一进门就看见斜倚在沙发上撑着头,面、目、可、憎的,饶有兴味的明楼。

却罕见的没有发作。

王天风轻轻摁了摁左面的肩胛。那里…并没有伤口。眼神复杂。

明楼脸色微变。

“怎么了?”

王天风凝视片刻。没有回答,径直回了卧室。

明楼扫一眼几上特留的点心,端起来推开王天风的门。王天风鞋也没脱仰面躺在床上,枕着右臂,望着天花板出神,神情恍惚。

居然没有跳起来喊滚出去。

“疯子?”

“…疯子?”

“…王天风!”

王天风的那双眼睛,时常泛着清泠的水汽,跟他那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其实挺不搭噶。疯子冷静的时候比谁都冷静,他的情绪总是写在眼睛里。孤傲又嚣张,充满了邪气与洞察力。

现在,那双眼睛,含蓄着阴冷而悲壮的孤绝。

一眼,让明楼遍体生凉。

短暂而漫长的死寂。

“…不会吧疯子,那是个女人,何况你这不还什么都没干吗?你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计划…”

“明楼。”王天风忽然开口。

明楼立即住口。他不像往常一样很有逻辑地清楚为什么,而单凭直觉地,想要认真迁就疯子说每一句话。

王天风突然笑了,说:“我有一个地方想去。”

明楼慢慢靠近,轻声应着。

“维也纳。”

明楼一顿:“维也纳?你疯……”话音及此生生停住,怎么说呢,面前这人本来就是疯子。不知为什么明楼觉得王天风笑得颇有点惨。

王天风的声音仿佛含在嗓子里,“啧…醒时家国,梦里……梦里呢?”

“山河。”明楼仿佛没有多想,又仿佛缠绵半晌。

“梦里山河?”王天风目光几闪。

“梦里山河。”明楼肯定地说。

“嘿…除脱了…除脱了…”王天风闭上双眼,低喃着明楼未及听懂的话。

王天风…睡着了。明楼呼吸一滞。但似乎就是,单纯的睡着了。明楼只觉周身都泛起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晚仿佛就只是一次平常的对话,那晚明楼感觉到的不真实也仿佛是错觉。疯子总是相信明楼的判断,可明楼更加相信疯子的直觉。

疯子还是没变,毫不害臊地用难看的吃相霸占着明楼的视线,不可一世地用敏锐的嗅觉洞悉着八方的隐现。

就仿佛真的,只、是、错、觉。

维也纳是没去成的。

不久之后一声召唤他们就各自奔了前程,硝烟战火里没有人在意谁心里装着的维也纳,总是有他们这样的一群人,醒时家国,梦里山河。

不可袒露的维也纳。

是明楼心里装着那个维也纳。

明台离国离家的时候,特意带着嘱托去见识了最美季节里最美的维也纳。

明楼从梦中惊醒。阿诚立即凑近。

他忽而分不清谁是谁的梦了。

死间计划由他亲手写上了结尾,但他还有漫长的未来。他所有,所有的清醒,都承载着厚重的天下家国,连记忆的清醒,梦里的清醒,也遥远地回溯着梦里的家国。

“阿诚。”

“嗯?”

“醒时家国,梦里山河。”

阿诚轻笑,“大哥梦到什么了?”

梦里…

梦里有人,没有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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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还带点尾巴

疯子这样的人被拉去当教官实在是明楼没想到的事。

更没想到疯子还真的教出了很多像样的学生。

跟明台说的当然是气话,不过说话的时候无怪他想起包扎技术烂的要死的王天风。

处理伤口的从来都是他。

呆在重庆对王天风来说可以算是一种蛰伏,但这种蛰伏显然不是轻松的休息。王天风不是神,疯子也不是冷血,当他作为一个老师为战争与和平培养人才的时候,注定是在教导无数的人如他一样,用生命血肉去填胜利的悬崖。

毒蜂离巢,敲钟人上路,是射出的剥离血肉的毒箭,一生一次,一次一命。

疯子虽然说,“我每次撞大运,你都不在场,你每次走麦城,我都跟着!”

然而。

风声惊闻之处,蛇影出没随行;毒蛇盘伏之日,蜂翼恐恶驱惊。

 

ps“除脱”是重庆方言,此处语境emmm…大概就是“败了败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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